第1章
」 我红了眼眶，紧紧抱住他。 从海曲到彭城，少说需要十五日。 期间都会在路过的客栈休息调整。 和齐宁重逢太过梦幻，翻来覆去兴奋的睡不着的时候，被齐宁爬了被窝。 我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眼神晦涩朦胧，声音轻柔悦耳 「鹿鹿，是不是睡不着？哥哥像
我微微抬头看他，忍不住想，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养成如今这么不容忽视的气场？
云老爷连连点头称是。「父亲！」
云墨沉着一张脸，见云老爷不敢看他，又看向我，「小鹿儿，这也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我的妹妹自然是听我的。」
他们二人齐齐看向我。
我却犹豫不决。
我自然是要听哥哥的，可这未免对云墨太过不公平，毕竟当初是我亲口答应的他。
我不想言而无信。
「鹿鹿，你跟我来。」
齐宁拉着我进了一间屋子，门外由侍卫把守。
他说「鹿鹿，你刚才犹豫了，他不过是偏远海城的一介盐商之子，我们才刚重逢，你舍得丢下哥哥嫁给他？」
「哥哥你信我，他有出息的，日后定会高中状元。」
「他还说到时候会定居洛阳……」
看着齐宁越发黑沉的脸，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吸了口气，坐在一旁椅子上，又像小时候那般将我抱到他的腿上，哑声道
「想嫁状元郎？」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么？」
我红着一张脸，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惊呼出声「哥哥……」
然后猛然看到他胸前衣服里露出一节精细小巧的黑绳，格外眼熟。
顾不得害羞，拽着黑绳拉了出来，竟然是鹿纹玉。
是我当年抵给善元寺住持的那枚鹿纹玉。
玉是阿爹挑的，这黑绳是后来齐宁亲手编完系在上面的。
竟然在齐宁这里。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齐宁搂紧了我，脸埋在我的颈窝处，痒痒的，我不自在地僵直了身子。
他说「鹿鹿给哥哥和阿爹的信，哥哥都看过了，你前些天要寄往洛阳的信哥哥也看过了。」
他又将脸抬起看着我，「鹿鹿喜欢哥哥？嗯？」
我慌乱起来，连忙想要站起身，试图跟他解释。
「哥哥我只是……」
他却将我搂得更紧——
「哥哥也喜欢鹿鹿，你不要嫁给云家大公子好吗？」
我瞬间定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我看见他眼底的思念和爱意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我又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红透了脸颊的齐鹿看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23
当天齐宁就带着我离开了海曲，而我只来得及跟云墨说一句对不起。
起初我也觉得万分对不起他，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若是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跟他过一辈子，那才是更对不起他。
他会遇到更适合他的姑娘的。
齐宁带着我，先南下去了彭城。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努力回想在彭城的这几年。
我问他「我给建衣冠冢哥哥早就知道？」他点头。
「小耗子和其他乞丐一开始还排斥我，后来突然对我马首是瞻，也是因为哥哥？」「对。」
「也是哥哥暗中告诉春姨那有衣冠冢的？」「嗯。」
「那我花十一两买的灯笼画，也是你让人卖的喽？」
齐宁一直翘起的嘴角终于耷拉下来，我以为这件事终于不是他做的了，他却只是问道「十一两？」我点点头。
「那是我自己画的，我明明告诉那人白送给你的。」
原来分离的这四年多，齐宁一直在以他的方式陪伴我。
他怕我受欺负，买通了彭城的乞丐。
他又给了我一个家，指引着春姨找到我。
连我那次去山上打猎，猎到两只山羊和四只兔子，以及之后开了绣坊王员外定制一千匹兰香帕子也有他的手笔。
还有我引以为傲的泥鹿帮，也是他帮我冲破迷雾找到方向的。
我以为自己长大了，却一直活在他的庇护中。
就在我闷闷不乐时，齐宁捧起我的脸，认真道「鹿鹿真的很厉害了，就像泥鹿帮，我只是隐晦的给了一个方向，现在做到这个地位，不还是因为鹿鹿自己步步为营，苦心钻研？」
我吸吸鼻子，紧紧抱住他的腰。
是呢，我齐鹿就是最最最厉害的！
又想到什么，我抬头问他「那哥哥为何一直不来找鹿鹿？哥哥又是如何从……那场屠杀里活下来的？」
齐宁身形顿了顿，「我和阿爹被蒙头押往刑场，我却被昭荣带到了长公主府，她要我做他的男宠，我不肯她便囚禁我，对我用刑。」
「那天晚上长公主死了，我便趁乱逃了出来，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你杀得长公主，也是你救得我。」
我努力回想，不由得睁大眼睛，「原来那天晚上侍卫说逃跑的人是哥哥！若不是你逃跑，分走了几个侍卫我也逃不出长公主府的。」
齐宁笑了笑，「后来我一路逃亡，分析局势，唯有赢王李成能名正言顺地破此乱局，我便一路北上投靠了他，推翻李京是个很危险的事情，我便想着，若赢了再来接你，若输了，你也不会再伤心第二次。」
我红了眼眶，紧紧抱住他。
从海曲到彭城，少说需要十五日。
期间都会在路过的客栈休息调整。
和齐宁重逢太过梦幻，翻来覆去兴奋的睡不着的时候，被齐宁爬了被窝。
我真的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眼神晦涩朦胧，声音轻柔悦耳
「鹿鹿，是不是睡不着？哥哥像小时候那样给你讲故事吧。」
我蒙起被子害羞不已「哥哥，我都是个大姑娘了。」
齐宁红着耳尖小心翼翼地将我捞进怀里「是啊，等回到洛阳，咱们成亲好不好？」
我窝在他的怀里，兰草香气沁人心脾，有些沉醉，听到他说成亲二字时更是心动不已，抬头看他。
他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嗯？好不好？」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吻上他的唇角，浅尝辄止。
齐宁却身子一僵，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之后事情变得有些不可控。
四个字总结，情难自已。
空气越来越热，衣服越来越少。
他仿佛变了个人，表情似春水化开，黑沉的眸子里翻涌着热浪，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步步引诱着我。
可到底还是没有成亲呢……
「哥哥……」最后关头我连忙叫住他。
他浑身一颤，堪堪止住，薄红的眼不解地向我看来。
片刻后低低地笑了，翻身下来搂住我道「睡觉吧。」
24
到彭城时已进了暮冬月，天气寒冷，但比洛阳好太多了。
齐宁住在客栈，我回到春姨那里住。
春姨见我回来泪流不止，对我有说不完的话。
她和齐宁早就相认了，也了解到了很多事情，长久以来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了。
小耗子听说我回来了，也马上赶了过来。
一来就将蜉蝣令往我身上一摔，委屈地哇哇叫唤「你自己逍遥快活这么长时间，将这么大一个泥鹿帮交给我，鼠爷我都要累死了！」
我和春姨笑得不行，又不得不哄，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他。
我在齐宁下榻的客栈看见了一个熟人。是左姐姐。
当年李京判左家满门抄斩，却独独留下了左姐姐。
左姐姐是洛阳第一才女，李京早就想得到她了。
左姐姐为了保护住年幼的左楠，就答应了李京做他的暖床婢女。
无名无分地在宫中跟了他四年。
后来李京倒台还要带着她一起逃走，是齐宁救下了她，又在李成面前保下了她。
昔日爱慕的人就站在眼前，她哭得不能自已。
左楠被送往桐山书院求学，左姐姐说要报恩，便自愿跟着齐宁服侍他。
我看见她时，她正抱着齐宁的衣服从他房间出来，眉眼含笑。
看到我怔愣几瞬，然后开心地拉着我的手「鹿鹿，你回来了！」
虽然已经过去四年，但她还是那么美，往那一站就是就是最夺目的存在。
即使曾深陷苦痛，也落落大方，娴静安然。
她跟我说了很多，说起那些痛苦，她神色淡淡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但我能发现，她眼底的那一抹怅然。
她又问起我在彭城的四年，又是如何到的海曲，在那里又经历了什么事。
她无比羡慕「谁能想到当初淘气贪嘴的小丫头如今这般厉害，正义勇敢，见过那般广阔的天地。」
又说起齐宁「你不知道他听说你要杀李京时急成什么样，生怕你遇到危险，紧赶慢赶到梁溪，结果还是晚了一步，知道你在海曲后，马不停蹄地便赶去了。」
我低头微怔，看到她手里抱着的衣服。
「左姐姐你……」你还喜欢齐宁吗？
我没问出口，但她知道我要问什么。
「经历了那么多事，人都是会变的，从前我只想阖家幸福，嫁给喜欢的人恩爱不疑，可……经历那四年，我与情爱
